
林阿荞嫁给“大黄狗”的那天,其实是自己跟自己的约定——爹娘走得早,她十五岁就靠挖野菜、捡柴火过活,大黄狗是这世上唯一跟她亲近的活物。入了那间破旧的土坯房“洞房”,阿荞从怀里掏出个凉窝头,这是她省了两天的口粮,刚要咬一口金顶配资,大黄狗突然从门外窜进来,一口叼走窝头就往外跑。
阿荞饿了一天,急得追出门喊:“大黄!你回来!”可大黄早没了影,雪地上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——是它爪子上的伤渗出来的。阿荞盯着脚印愣了会儿,转身回屋又拿了块冷窝头,放在火盆上慢慢烤。烤得喷香后,她裹紧单薄的旧棉袄,顺着脚印往山坳里走。风刮得脸生疼,她心里又急又怕,却想着大黄肯定是有难处才抢吃的。
转过一道山弯,破庙的栅栏前,阿荞看见大黄蜷缩在庙门后的草堆里,浑身发抖。见她来,大黄低低哼了一声,眼神里满是委屈。阿荞蹲下身,把热窝头掰成小块递过去,看着它狼吞虎咽,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——这才发现它的爪子被石头划了道大口子,血还没止住。她赶紧从身上扯下块干净的布条金顶配资,小心翼翼地把伤口缠好,轻声说:“以后饿了就来找我,别自己扛着。”
展开剩余65%从那以后,大黄总在阿荞家附近转悠。她做饭时会多盛半碗米汤,蒸窝头时会特意留一块,一人一狗,渐渐成了彼此的依靠。三年过去,阿荞长开了,出落得清秀文静。每次去镇上卖野菜,总有无赖凑上来起哄。有回两个汉子堵着她不让走,眼看就要动手,大黄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来,龇着牙低吼,毛发都竖了起来。无赖们被它凶巴巴的样子吓退,阿荞这才得以脱身,抱着大黄的脖子哭了好久。
那天夜里,大黄蹲在破庙的门槛上,望着阿荞家窗户透出的微光。风一吹,窗户纸“哗啦”响,它心里琢磨:要是能一直护着她,让她不用再怕那些坏人就好了。半夜,山风突然变猛,卷着沙砾砸在庙门上。大黄刚站起身,一团黑影就裹了过来,它只觉得浑身发烫,像被火烤似的。再睁眼时,它竟能清晰地说话了。黑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:“你想护着她,我便让你变人。可记住,一旦变回原形,就再也变不回来了。”大黄没半分犹豫,立刻答道:“我愿意!”
话音刚落,它的身形慢慢拉长,最后变成了个眉眼俊朗的小伙,身上还多了件粗布衣裳。小伙想了想,故意在山路上摔了一跤,磕破了额头,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阿荞家门口,轻轻敲响了门。阿荞开门见他浑身是土,额头还在流血,赶紧扶他进屋,拿出草药给他包扎伤口,又留他住了下来。
小伙说自己叫黄琥,家乡遭了灾,一路逃难过来。黄琥干活勤快,劈柴、挑水、翻地样样利落,对阿荞更是贴心——知道她冬天手脚凉,每晚都提前把炕烧暖;她去挖野菜,他会提前把篮子和镰刀收拾好;甚至记得她不吃辣,做饭时从不多放一粒辣椒。一年后,在邻里的撮合下,两人成了亲。没过多久,女儿妞妞也出生了,土坯房里添了哭声和笑声,日子过得安稳又踏实。
可好景不长,这天半夜,五个蒙面强盗闯了进来。他们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,抢走了仅有的积蓄,还抱走了妞妞,逼黄琥再拿银子。黄琥急得红了眼,可家里实在没值钱的东西了。没想到强盗见阿荞貌美,竟还想下杀手,举着刀就朝她扑过来。
危急关头,黄琥急得嘶吼出声,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又重组,转眼间又变回了大黄狗的模样。它猛地扑上去,一口咬断了拿刀子强盗的手腕。鲜血溅了一地,强盗们吓慌了神,扔了妞妞就往外跑。阿荞抱着哭个不停的妞妞,看着眼前的大黄狗,整个人都愣了——原来黄琥就是大黄!
大黄低着头,尾巴夹在腿间,慢慢跳出窗户,往破庙的方向走。直到妞妞哭着喊“爹”,阿荞才反应过来,抱着孩子追了出去。天亮后,她在破庙的草堆角落里找到了大黄,它浑身发抖,眼神里满是愧疚。见阿荞来,大黄只是轻轻蹭了蹭她的手,像是在认错。
阿荞蹲下来,摸了摸它的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你回来就好,不管你是人是狗,都是我和妞妞的亲人。”从那以后,阿荞带着女儿和大黄一起生活。她去挖野菜金顶配资,大黄就跟在身后叼着篮子;她哄妞妞睡觉,大黄就趴在炕边守着;有人想欺负她们娘俩,大黄还是会龇着牙保护她们。它用一辈子的时间,兑现了当初想守护阿荞的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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